[内容提要] 目前，我国中小企业的融资环境不理想，融资难成为制约中小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因素。这其中既有融资体系方面的问题，也有中小企业本身的问题，还有政府方面的问题。针对这些情况，文章就如何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提出了对策思路。
[关键词] 中小企业 融资 治理对策
[作者简介] 周茂清，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员，博士，100732。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中小企业发展迅速，从最初的拾遗补缺型角色，成长为国民经济的生力军。然而，相对于中小企业的庞大数量及对经济发展的作用而言，其融资环境一直不太理想，融资难已成为制约广大中小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因素。看来，如何改善中小企业的融资环境，解决其融资难的问题，对于促进中小企业的健康成长以及确保国民经济的稳定发展，意义极为重要。
一、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的状况
一般来说，中小企业的融资渠道主要有以下几条：一是内源融资，包括业主自有资金、向亲友借贷的资金、风险投资以及企业开设后积累的资金等来源；二是外源融资，其中又可分为间接融资和直接融资两种形式，间接融资是指以银行、信用社等金融机构为中介的融资，包括各种短期贷款、中长期贷款等，直接融资是指以股票和债券形式公开向社会募集资金以及通过向租赁公司办理融资租赁的方式融通资金。
以下，我们从不同融资渠道的角度，对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的状况作一分析。
1、中小企业由于自有资金不足，自我积累有限，风险投资缺乏，导致内源融资陷入捉襟见肘的境地。
从世界范围来看，中小企业在创业阶段基本上是靠内源融资逐步发展壮大起来的。这是由于在创业阶段，企业的经营规模尚小，产品尚不成熟，且市场风险较大，因此外源融资不仅难度大且融资成本高，于是中小企业不得不把内源融资作为筹集发展资金的主要渠道，尤其是风险投资，在美国等市场经济发达国家很活跃，已成为中小企业特别是科技型中小企业主要资金来源之一。从我国来看，大多数中小企业在其发展的初期阶段，也是以内源融资作为主要的资金来源。人行温州市支行曾对2001年该市中小企业的总资金来源情况作了一个调查，结果发现，自有资金所占比重高达60%。①然而，从总体上看，我国中小企业普遍存在着自有资金不足的现象。以私营企业为例，目前平均每户注册资本才80多万元。②中小企业的自我积累同样不容乐观，一项调查显示，自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以来，中小企业的盈利能力呈下降趋势，如1996年上海中小企业成本费用利润率分别下降了4.98%和3.78%；从资金利税率看，1996年上海中小企业分别只有4.68%和6.2%，比1992年下降了60.5%和47.4%。③至于风险投资，目前在我国基本上还停留在探索和起步阶段，实际投入运作的风险投资资本不仅数量少，而且由于资本市场不发达，使其不能有效、便捷地在投资对象和投资方之间流动，因而无法形成投资、培育、退出的良性循环。可见，在内源融资方面，我国绝大部分中小企业陷于非常困难的境地，如不转向外源融资，别说是进行企业扩张，连维持生产经营都成为问题。
2、在外源融资的直接融资方面，靠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来解决我国众多中小企业尤其是非国有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尚不现实
目前，我国资本市场还很不完善，大部分企业尤其中小企业难以通过直接融资渠道获得所需资金。从股权融资来看，作为企业发行股票上市的唯一市场，沪深证券交易所都设置了很高的门槛，绝非一般中小企业所能问津；而为一些高科技中小企业久已期盼的二板市场，由于政策层面上的种种原因，却千呼万唤出不来；90年代中期，一些地方政府办的场外交易市场对解决当地中小企业的股权融资曾起到一定积极作用，然而1998年以后为整顿金融秩序，这些市场已陆续被关闭。从债权融资来看，目前我国企业债券市场的发展远远落后于股票市场的发展，大企业都难以通过发行债券的方式融通资金，规模小、信誉等级相对较差的中小企业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即使将来债券市场发展了，能够进入债券市场融资的也仅限于具备发行债券条件的大企业和部分中小企业。
3、在外源融资的间接融资方面，中小企业获得的资金非常有限
在我国中小企业的间接融资渠道中，商业银行贷款占绝大比重，然而，商业银行在向中小企业提供贷款方面一直存在着种种限制。1999年12月，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研究所以广东、辽宁、湖北、云南4省作为调查区域，向15个行业的中小企业作了一次问卷调查。在“目前不利于企业发展的问题”这一问中，绝大多数企业将“资金不足”列为第一位。调查发现，在1998年进行了固定资产投资的企业中，有66.9%的企业未能从金融机构获得贷款，有62%的企业自投资金占投资比重的80%以上；流动资金项下，贷款利用率稍高，但仍有43.8%的企业未能获得金融机构贷款，其中有52%的企业的自有资金占流动资金比重的80%以上。①据统计，目前中小企业的贷款规模仅占银行信贷总额的8%左右，这与中小企业创造国内生产总值的1/3，工业增加值的2/3，出口创汇的38%和国家财政收入的1/4的比例是极不相称的。②
另据上海2002年对1000家小企业进行的调查，有69％的小企业认为，贷款难影响了企业发展，只有21％的小企业认为能够得到贷款的支持。从已经停产或准备停产的中小企业情况看，其中47％的企业停产的原因是因为资金短缺，缺乏后继供给。据杭州市市辖金融机构对中小企业信贷支持情况的抽样调查，22家金融机构样本点在1998年共计拒绝中小企业提出的贷款申请718笔，金额为4.34亿元。
二、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成因
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并非中国所独有，而是世界各国共同面临的问题。然而，由于我国正处于经济体制转轨时期，使得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具有不同于别国的一些特点，现从以下几个方面，对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成因进行分析：
1、中小企业融资体系方面的问题
（1）首先，我国迄今尚未设计出针对企业创业阶段的融资体制。在我国，中小企业的业主基本上是依赖自有资金和向亲友借贷等非常规融资手段取得创业资本。在随后的发育阶段，它们也很难获得及时、有力的融资支持，主要是依赖企业内部积累。因此，企业资本壮大的进程十分缓慢，生产经营的扩张受到明显制约。这可以说是我国中小企业普遍无法壮大起来的主要客观因素。
近年来，受国外尤其是美国影响，国内学术界和企业界对企业创业阶段的投资即风险投资予以越来越多的关注。应当说，风险投资的确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融资形式，也是目前中国最缺乏的。建立并完善风险投资体系，对鼓励个人创业，对高新技术成果的转化以及提高整个社会科技化水平有着重要意义。但这只解决了企业在创业期的融资问题。
（2）其次，我国也缺乏针对企业成长阶段的股权融资体制。处于成长阶段的大批中小企业非常希望得到股权融资的支持。然而，我国资本市场虽然已有10多年历史，但无论在指导思想上还是在运作机制上都不是针对中小企业的。目前的主板市场在股权结构、资产规模、经营年限和连续盈利等多方面都不适合中小企业的股权融资。许多处于成长阶段的中小企业正是由于不能及时得到股权融资的支持而错失了发展的机会，使社会资本资源无法实现优化配置。为此，国家提出设立二板市场，正是为了弥补中小企业直接融资这一环节，以引导社会资本的股权投资来促进其快速增长。目前，众多中小企业如盼甘霖一般期待二板市场早日开放；还有发达国家和我国台湾早已流行的场外交易市场，也可望成为我国中小企业进行股权融资的重要场所。否则，将会使不少具备成长条件的中小企业步入早衰期，这是十分令人遗憾的事。
（3）再次，针对企业成熟阶段的融资体制存在着许多弊端。对处于成熟阶段的中小企业来说，生产经营中非常希望能得到银行贷款，以及时满足流动资金和追加固定资产投资的需求。然而，目前我国的银行对不同所有制和不同规模的企业实行不同的贷款条件，非国有企业的贷款条件比国有企业严格，中小企业的贷款条件比大企业苛刻，而且不仅国有商业银行这样作，即便像民生银行、交通银行这样的股份制银行，也都把眼光瞄准大型国有企业，这就造成了中小企业贷款难的问题。在银行贷款过程中，对企业经营状况评估的偏差以及严格的融资条件，也是限制中小企业间接融资的主要问题。目前，我国银行业评价信贷客户优劣的主要依据是客户的财务现状。事实上，客户的财务指标只是其即期或过去短期经营状况的会计信息的不完全反映，而对企业客户的行业发展和成长趋势的个性因素，银行往往关注不够，并缺乏此方面的量化指标。由于用现时财务指标评价高成长型企业往往会出现较大的失真性，加上信贷融资时抵押和担保的硬性要求，迫使大批中小企业远离了银行信贷融资。尤其是高科技企业，具有高成长性与低资产的反差结构，如着重从实物指标方面评估它们，显然是很不合理的。
2、中小企业本身的问题
（1）中小企业存在过高的经营风险。中小企业规模小、经营不稳定，有些公司今天开业了，说不准没多久就倒闭了，被人们戏称为“开关公司”。对于银行来说，安全性、稳健性、盈利性是其发放贷款的基本原则，为了减小风险、优化资产质量，在贷款中回避中小企业也在情理之中；另外，对中小企业贷款的管理成本要比大企业高得多，据统计，一般约为5倍左右，这就进一步加大了对中小企业贷款支持的难度。
（2）企业治理结构不规范。由于我国正处在由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轨时期，许多中小企业在设立时就存在先天的缺陷。近年来，虽然中小企业都已经历了企业改制，但大量企业的改制流于形式，其结果是产权不清和国有股一股独大。这样的企业在进行股权融资时，经常陷入内部人为的纷争，使得外部的股权资本不敢进入或无法引入。
（3）企业缺少足够的抵押资产。中小企业一般缺少足够的抵押资产，寻求担保非常困难，大多不符合银行贷款条件。特别是高新技术的中小企业更有它的特殊性，比如，一般的高新技术企业，尤其是软件企业的净资产大多偏低，而人力资源又都谝高，所以在贷款时，往往少有抵押资产。至于创新型中小企业，虽有较高的失败率，但成功的创业却能带来较高的创业收益。银行信贷融资只能获得固定的利息收益，如果发展中的小企业以银行融资为主，则银行承担了融资风险，而不能分享企业成功带来的高收益，导致银行风险与收益不对称，从而降低了银行对中小企业进行贷款的动力。
（4）企业的社会信用偏低。目前，我国的中小企业信用包括个人信用普遍偏低，这也是我国金融体系不健全的瓶颈之一。一个发达的金融体系必然包括一个完好的社会信用体系，这个体系不仅要包括必要的组织结构、中介服务机构以及相应的技术手段，而且还要包括全社会成员对信用的正确理解和道德规范。我国的市场环境建设正处在一个破旧立新、百废待兴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社会信用体系的建立和完善显得十分重要。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2002年二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指出，产生中小企业贷款难的原因之一是企业自身素质偏低，社会信用环境不佳。中小企业特别是小企业存续期短，不少地方逃废债也很严重，严重制约了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的热情。在浙江义乌，信用联社对中小企业的贷款风险有痛切的体验，那里的企业大都是中小企业，银行如果一刀切地断绝与中小企业的联系，其生存空间就很小。义乌信用联社几乎90％的客户都是中小企业，这种资产结构的结果是到1997年，其不良资产率已达到26％，银行几乎被不守信的企业拖垮。
3、政府方面的问题
近年来，政府在“抓大放小”的过程中，对国有大型企业和大企业集团制定和实施了不少扶持政策，它们的融资问题已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在搞活中小企业问题上，政府虽然表示重视，并且陆续出台了一些政策措施，但总的来说，政策力度不够，措施贯彻不力。比如，迄今我国还缺乏专门针对中小企业的产业政策和金融政策方面的法律、法规；又如，我国金融领域一直是国有银行处于垄断地位，对民间金融业的发展持歧视和排挤的态度，而民间金融业的发展恰恰是有利于中小企业融资的。
三、解决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对策思考
针对上述分析，本文认为，要解决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必须结合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进行综合治理，为此，特提出以下对策思路：
一、完善中小企业金融支持的法律法规建设
要解决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首先要从法律、法规的层面上明确中小企业融资在整个社会金融体系中的定位。我国企业的所有制构成比较复杂，从中小企业的所有制状况来看，大部分属于非国有性质，而目前我国的企业立法和有关政策是按照所有制性质来制定的，尤其在与融资有关的立法和政策上，一直是严重向国有大企业倾斜，因而使得中小企业在融资问题上与大企业处在不同的竞争起跑线上，这很不利于中小企业的健康发展。因此，建议我国应当与市场经济发达国家一样，摈弃所有制歧视，在法律、法规上将中小企业与大企业一视同仁，并以此为基础，制定《中小企业法》或《中小企业促进法》等法律、法规。在这些法律、法规中，首先应含有对中小企业融资予以扶持和优惠的条款，将其作为整个产业政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次，应对为中小企业融资服务的金融机构作出规定，减少对它们的限制，加强对它们扶持的力度，同时，又要规范其职责，明确其运作方式，将此作为拓展我国金融市场体系、促进金融服务创新的重要环节。
二、大力发展针对中小企业的创业投资服务
对于初创时期的中小企业来说，创业投资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融资方式，它对于鼓励个人创业，对于高新技术成果的转化以及提高整个社会的科技化水平有着重要意义。要发展我国的创业投资事业，当前应考虑以下几个问题：1、要广开创业投资的资金来源，积极鼓励设立中小企业创业投资基金、风险投资基金以及各种发展基金，这些基金可以是地方政府安排财政支出创办的，可以是政府财政和银行共同出资组建的，也可以是通过社会集资而设立的；2、要选择管理水平高、实践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充当基金管理人，实行市场化运作；3、由于这类基金注重企业的长远收益，投资期限往往较长，需要稳定的资金来源，故应采取封闭方式；4、应大力发展证券场外交易市场，解决创业基金的股权转让问题，以给投资者提供“退出”通道，使他们可以根据形势判断，适时退出风险企业，获利了结，此可谓一举两得。
三、 允许和鼓励公司制中小企业进行股权融资
目前，大批成长型中小企业通过股份制改造，组建成各种股份制公司。要在
此基础上，对它们进行规范化管理，真正按照“产权明晰”的原则改进和完善其法人治理结构，以便为股权融资扫清企业体制上的障碍。但是，市场体制上的障碍也不容忽视。目前，如果公司想进行股权融资，必须经过有关部门的严格核准，符合一定条件者，才能获得股票公开发行权；而且所发行股票必须进入公开市场，不允许进行场外交易。这与国外公司制企业直接向社会募集资金的做法是很不一样的。在西方国家，公司制企业发行股票只需经证券监察部门审核和备案，而且所发行的股票主要通过柜台交易进行。看来，为了扫清中小企业股权融资的市场体制方面的障碍，满足大批处于成长期的中小企业对股权资本的需求，应逐步放宽政策、创造条件。具体而言：1、对于极少数具备较强实力、有着良好业绩且近期可达到主板上市要求的中小企业，应允许其到上海、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融资。2、对于暂时还达不到主板上市要求，但具有良好成长前景的高新技术企业，应支持其到香港的创业板市场去融资，这对于这些企业的规范化、现代化和国际化有着积极而深远的影响；另一方面，应尽快决策，开设内地的创业板市场，从而为那些虽具有良好成长前景，但比上述企业建立时间短、知名度低的高新技术企业提供一个上市门槛相对较低的直接融资机会，同时也为创业投资者提供了退出的通道。3、对于那些甚至到创业板上市的标准都达不到的广大中小企业，应借鉴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做法，开设证券场外交易市场，使这些企业能够在区域性的范围内进行融资和股权流通。这样，就能形成一个门槛高低、风险性大小、证券流动性强弱各不相同的、多层次的证券市场体系，从而满足不同类型中小企业股权融资的需求。
四、 转变国有商业银行经营观念和经营方式，改进中小企业融资服务
对于进入成熟期的广大中小企业来说，最为关注和期盼的莫过于能够及时获得银行贷
款。从发达国家的情况来看，无论其资本市场的发达程度如何，银行信贷融资始终是中小企业融资的主要来源。而要改善银行对中小企业的信贷服务，当前应抓好以下几个环节的工作：
1、商业银行要真正转变观念，清理思路，打破以企业规模和所有制性质作为贷款标准的认识误区；要遵循公平、公正和诚信原则，调整国有商业银行的信贷政策，支持中小企业的合理资金需求；要强化和健全为中小企业服务的信贷机构，除总行外，一级分行和作为基本核算单位的二级分行也应尽快分离和设置专门的中小企业信贷机构。
2、修改企业信用等级评定标准，建立一套针对成长型中小企业的信用评估体系。应把企业的行业发展、成长预期、管理团队和科技优势作为评估的主要因素，并以量化指标体现出来，再结合企业财务状况，综合评估此类企业。如银行建立起这样一套完整的信用评估体系，不仅对管理、监督、促进中小企业有很大帮助，也可以相应减少投资和贷款风险。
3、从政策上提高商业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的积极性。为提高商业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的积极性，可在信贷政策上作一些调整，如可考虑扩大商业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的利率浮动区间，对于向中小企业贷款比重较高的商业银行，可考虑实行诸如冲销坏账和补贴资本金等措施，以增强其抵御风险的能力。
4、运用金融创新工具，改善信贷融资结构。很多成长型中小企业具有高风险的特性，对其进行信贷融资，显然隐含一定的风险。虽说这类企业也会带来高收益，然而这种高收益并不会增加银行信贷的利息收益，然而银行承担的风险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果将收益融资的一部分转化为权益融资，不仅可以使银行获得中小企业成长带来的收益，也降低了信贷融资的整体风险。又如，融资租赁是一种很适合中小企业的融资方式，目前在发达国家相当流行，已成为仅次于银行信贷的第二大融资方式，运用融资租赁，可以帮助中小企业尤其是信用较低的中小企业实现设备的更新换代和技术进步。
五、建立和发展面向中小企业的中小金融机构
要在转变国有商业银行经营观念和经营方式、强化其为中小企业服务功能的同时，建立和发展一批专门面向中小企业的中小金融机构。这些金融机构可分为政策性的和商业性的两类。
政策性中小金融机构的资金来源应是中国人民银行的再贷款，或者靠向金融机构发行政策性金融债券来解决，其职责主要是对需要扶持的中小企业发放免息、贴息和低息贷款。在目前，农业发展银行可代行政策性中小企业银行的功能，并相应规定给中小企业的贷款比例。
商业性中小金融机构可由农村信用社和城市合作银行改制而来。现在，我国虽说有5
万多家农村信用社和5千多家城市信用社，但其合作性质已经淡化，成为“准国有商业银行”，应在对其进行清理整顿的基础上，成立商业性中小企业银行，专门为地方中小企业提供商业性贷款。这些银行资金规模小，无力经营大的融资项目，只能以中小企业为服务对象，而且它们和中小企业一样分散在各地，对当地中小企业的资信和经营情况比较了解，信息沟通方便，业务针对性强，也愿意为中小企业服务。
六、发展和完善中小企业贷款担保机制
大力发展中小企业担保机构和担保基金，是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重要环节之一。有了担保机构和担保基金，银行就可以降低贷款风险，中小企业则可以更便利地获得所需要的贷款。目前，我国贷款担保机构较少，国家财政也不可能拿出很多钱作为中小企业担保基金。因此，建议根据我国实际情况，发展多种类型的中小企业担保机构，通过多种渠道筹集担保基金，才能有效地解决中小企业贷款担保问题。其基本模式主要有三种：一是由地方政府和中央预算拨款设立的具有法人实体资格的信用担保机构，它实行市场化运作，接受政府的监管，不以盈利为主要目的，这应是目前居主导地位的一类担保机构；二是中小企业为缓解自身贷款难而自发组建的互助担保机构，其特征是自我出资、自我服务、自担风险、自负盈亏，它也不以盈利为目的，中小企业如被接纳为会员，只要交纳一定会费，就可申请得到数倍于会费的担保贷款额度；三是以企业和社会个人为主出资组建的商业担保机构，其特征是具有独立法人资格、实行商业运作、以盈利为目的，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这类担保机构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除了以上三种基本模式外，还可以有商业担保和信用担保相结合、互助担保和信用担保相结合等多种形式。
七、政府应当给中小企业以足够的重视，通过有力的政策措施，切实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1、依靠市场机制，为中小企业的成长周期建立完善的包括风险资本、股权资本和债务资本的融资服务链，在这方面，政府的定位要适当，既不能无所作为，又不能越俎代庖。
2、大力培育和发展各种市场中介服务机构，同时大力整顿市场经营环境，严厉打击破坏社会信用的企业和个人的欺诈行为，使得国内能尽快建立起一个良好的社会信用体系。
3、要加快金融创新，加大资本市场对中小企业投资的促进作用。现阶段应当在努力规范我国主板市场的同时，加快组建二板市场的步伐，并探索如何开放场外交易市场，以建立起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使不同投资者和企业主体对资本供需饿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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